婚期将至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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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如期送至休宁盛府。盛柏槐接到管家呈上的信,听闻是宁绩江送来时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,“原封不动送去二小姐房中吧。”
此时的盛以青已非彼时的她,她搬离了偏苑,住进了盛柏槐特意安排的院子,还拨了三个丫鬟伺候盛以青的起居。盛家新出的丝绸布匹也会先送来她的房间,任她挑选,再按照她的身段定制成衣。盛夫人看在眼里,即使在气,也不敢多说什么。每次在宅子里照面,都将她当做空气一般,视若无睹。
盛以青一向被府里的下人冷落惯了,现在被丫鬟们伺候着,穿着新制的漂亮衣裳,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似的。这段日子,她像寻常待嫁新娘一般,深居闺房,学习夫家礼节。
“小姐,这是管家送来的信,说是宁家二少爷寄来的。”福儿走进房内,看到盛以青正专注地刺绣。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,与以往那个怯弱朴素的小姐截然不同。
听到二少爷的名字,盛以青惊讶地抬头,手中的绣花针差点刺到了手指。她展开书信,信上寥寥数笔,却是让她读了许久。
福儿见盛以青看得如此专注,笑着说“二少爷这么惦记小姐,小姐一定会幸福的。”
盛以青读懂了宁绩江信中的深意,即便他们成亲,他依旧不会留在桑洲继承宁家的家业,他有自己从军的理想,希望她能够支持,而非用夫妻名分束缚他。指腹婆娑着信的落款处,盛以青感受宁绩江提笔写下这封信时的心情。
她想她懂宁绩江的想法,更会支持他的任何决定。无论他是留在桑洲还是上海,他在哪里,她就会哪里。她不禁开始期盼婚期的到来。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叠好,收入梳妆盒中。她取出盒中早已完工的手帕,藏蓝色的布是她自己去染的,上面一针针的浪涛波纹都饱含了她的心思。
“福儿,你将这块帕子交给送信的人,令他交给二少爷,就说信上的内容我都明白,请他放心。”盛以青语带含羞,将手帕包裹在一个小木盒中,递给了福儿。原是打算等到成亲后才将帕子送给宁绩江,现在有了宁绩江这封信,更是让她坚定了嫁他为妻的念头。
福儿离开后,盛以青打开了梳妆盒最底层的匣子,取出了一把断齿的梳子,那是她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。盛以青的母亲原是盛夫人的陪嫁丫头,动了心思令盛柏槐宠幸了她,可她没有得到姨太太的名分,却换来盛夫人的苦苦打压。她艰难地生下盛以青,发现只是一个女儿,她便整个人都疯了。这癔症来得突然,无人保护新生的女孩,这令盛以青从小受尽了冷落歧视。
她抚摸着梳子,不知是在怀念母亲,还是感慨自己的过去。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,她就要嫁去桑洲,开始新的生活,再也不用在盛家小心翼翼的看人眼色了。这样想想,她整个人都轻松了。况且听爹说,她嫁给宁家二少爷的那天,孟姐姐也会嫁进宁家,这往后在宁家的生活就不会孤单了呢。
完成了三书六礼的事宜,这亲事算是真正定下来了。
自从孟家答应了亲事,柳卿卿觉得事情变得顺利起来。她命老陆多多为望溪小楼的新房置办些摆件,生怕会亏待了未来媳妇,也为了凸显宁绩溪深得老爷器重。
宁绩溪不以为然。他与孟悠然素未谋面,对这种富贵人家大小姐没有过多的好感,他不懂娘亲为何这般讨好孟悠然。自从房内一众讨他欢心的通房丫头被柳卿卿遣走,宁绩溪就更加反感这未过门的妻子。
几日后,宁绩江收到了盛以青送来的手帕。他端详了一番,觉得这手帕绣工精细,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帕子盛以青绣了许久,手帕里蕴含着她的少女心思,重在这份情。
“二哥。”宁绩池一路小跑,来到房内,拽着宁绩江的胳膊说“二哥,我与小妹闲来无趣,你带我们出去玩吧。”
“是呀二哥,马上你就要娶新嫂嫂过门了,到时候肯定没时间陪我们玩。我们一年才见不了几次面,你就带我们去玩吧。”宁绩湘与宁绩池一人拉着宁绩江一只胳膊,不停地撒娇,“陆航现在忙得不可开交,都没时间陪我们,这日子实在无趣极了。”
“倘若你们不安分”宁绩江话未说完,宁绩池和宁绩湘互相使了眼色,将他拖着走出了宁府。一年时间,宁绩池窜了个子,已经是个小小少年了。他拉着宁绩江走在桑洲大街上,玩心大起。宁绩江由着两人带着自己走着,也落了轻松。从上海回来的这几日,府上总是紧锣密鼓的准备婚事,就连娘亲也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着成亲事宜。
宁绩江没有注意到,自己被二人领着到了烟柳巷。这是桑洲一处较为隐晦的地方,出入的也都是有钱人。饶是再不通男女之事,宁绩江也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。宁绩江当即甩开二人的手,呵斥道“胡闹”
宁绩池和宁绩湘被宁绩江的气势吓得定住了,面面相觑。宁绩湘不停地给宁绩池递眼色,示意他赶紧开口。宁绩池看着热闹非凡的烟柳巷说“二哥,听说这里的头牌很出名,我和小妹想着你就要成婚,就想带你来这里取点经验,也算是我和小妹贺你成婚之喜。”
宁绩江不由分说,揪起宁绩池的耳朵就想往回走,“平日里不好好去私塾学习课业,就知道往外跑,看来是该让爹好好管教你们了。”
“哎哟,二哥,疼”宁绩池的耳朵立马被拧红了。他连忙讨饶“千万别告诉爹,就当我们没来过这里,二哥我错了。”
“早说了二哥不会喜欢这些。”宁绩湘无奈地摇摇头。起初宁绩池提出这个建议时,就被她否决,果然二哥生气了,后果很严重,“二哥,我知道哪里能看到最新式的佛朗机,要不要我带你去”
“你们二人回去后统统去祠堂罚跪一夜。”宁绩江后悔了,真不该由着这两人带自己出来。烟柳巷的姑娘们看着他们三人,用帕子捂嘴痴痴笑着,令他觉得十分尴尬。
两人在他身后,认错地低着头,齐身道“二哥”
“没得商量。”宁绩江将犯了错的两人带回大宅。陆航看到小少爷和小小姐不在,便一直在门口候着,这时看到他们回来,宁绩池的脸上似乎还带着哭痕。
“二哥,其实那头牌真的不错,你真的不考虑聊一夜”到门口时,宁绩池忍不住开口,不怕死地再次询问了他。
宁绩江不为所动,对陆航交代道“陆航,赶紧带小少爷和小小姐去祠堂,如果老爷过问,就说是我的决定。”
陆航一听,立即反应过来宁绩池是带宁绩江去了烟柳巷,“二少爷不要怪少爷小姐,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。”
宁绩池一听,立即想要开口替陆航辩白,却被突然回头的宁绩江瞪了一眼,又缩了回去。
“你们三个既然不怕罚,那就一起去祠堂领罚一夜吧。”宁绩江无心多言,迈步走进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