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江枫——阴晴不定的酆都大帝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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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海中有一座度朔山,山上有一棵大桃树,枝干缠绕长达三千里,这些枝干的东北有鬼门,是鬼怪进出的地方。树上有两个守卫神,神荼,郁垒。
树下的夕梧好声好气,“仙君夕梧求见酆都大帝,还请两位代为通传”。
神荼郁垒看了夕梧一眼,对她的美貌无动于衷,只掀了下嘴皮,“滚开”,他们正躺在树枝上晒太阳,懒得管闲事,这二人平日里无所事事,硬生生的养了一副懒骨头。
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。
神荼郁垒也是门神,长相粗犷了些,但也不丑陋,只是夕梧眼光高,对他们容忍度却不高。
既然如此,夕梧便先礼后兵了。
她召出自己的佩剑,不臣。
这剑泛着星光,纹路精美,镶嵌玉石,剑鞘是昆仑山上万年生的神木所制,剑穗蚕丝是扶桑神木上神蚕所吐。
昆仑山地心有银色金属,以不尽木燃起烈日之火,经过千锤百炼,投入天河中冷却,历经千年方成。
这把剑在一次大战中曾断过,落入令丘山中,埋没了千年,是夕梧只身进入滚烫的火浆中捞出,此剑有灵,夕梧以血为契将剑身恢复如初,剑灵便认她为主,得名不臣。
当然,剑灵样貌极佳。
“此剑,不臣”,剑灵极为好面子,每次都要先报上名,才肯让夕梧使用。
“不沉”,神荼仔细瞧了瞧,点了点头,“看起来确实轻巧”。
剑灵生气了,夕梧只三个回合便将神荼郁垒制服。
“小神有眼不识泰山,怠慢了仙君,还望仙君恕罪”。二人认错认得倒快,看来神仙也都是欺软怕硬的。
“可以送拜帖了吗”。夕梧不欲过多计较,毕竟她要进冥界讨些东西,不能落酆都大帝的面子,也不必和两只欺软怕硬,一时狂吠一时摇尾巴的看门狗计较。
神荼立刻接过拜帖,神色恭敬,“请仙君入内吃茶,小神这便将拜帖送去”。
神荼与郁垒推搡一番,最终决定神荼去送拜帖,郁垒留下来招待夕梧,神荼迅速溜走了,郁垒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,幽怨得很。
夕梧见郁垒比神荼顺眼些,便默许了。
这是夕梧今世第一次到冥界,不过前世,前前世也应该是到过的,只是不记得罢了。
她顺着阶梯向地心走去,路旁有水晶兰,在幽暗处发出诱人的白色荧光,这花虽美却有剧毒,只开在冥界。
冥界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阴森恐怖,鬼怪横行,只是少了些鲜艳的色彩,少了些喧嚣,人造光源之下,所有的鬼魂都穿着一身白衣,走路排成行伍,井然有序。
只是,到底是地府,终日不见阳光,满是死气,并无半点新生的喜悦,只有死亡的悲哀,只因,众生皆苦,无休无止的轮回。
有鬼差引着夕梧去见酆都大帝,“陛下正在忘川等候仙君”
忘川河自东向西流去,水光潋滟清澈泛着红光,深不可见底,血与泪中一梦千年,河面无风却起了波澜,浮沉得失,人生长恨,凄凉又遗憾。
河对岸有花丛,一片翠绿荧光,有叶无花,风中绿波如水,飘摇无奈。
河上有白石桥,奈何。
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,人却不归。
冥界没有阳光,忘川又是一片死水,桥边却生出一颗树来,名曰三生树,枝头有叶无花,伞状树冠上挂满了红丝绸,一端系在枝上,另一端坠着一件件各式各样物品。
传说三生树的果实,可活死人,肉白骨,开灵智,只是这几十万年也从没见它开过花,自然也没有结过果。
没有水没有阳光,这不符合大自然发展规律的树当然无法开花结果。
风中传来一道声音,“这棵树,你若喜欢,我砍了做把伞,送你”
夕梧心情有些激荡,她觉得这声音这样好听,人也一定是个美人。
她怀着些许期待,缓缓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,
树旁有一块石头。
传说中的三生石,三尺见方,红褐色的。
那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,却满是岁月的刻痕。
夕梧越过三生石,向前走了几步。
树荫里摆了一套桌椅,有一男子,素衣白裳,青丝披散着。
男子面色苍白如雪,了无生气,唇色鲜红似血,摄人心魂。
璨若芙蕖出绿波。
夕梧顿时有些犹豫。
还要不要救玦离。
这个也不错,嘿嘿~
夕梧一息之间换了身衣衫,缓缓走上前去。
与男子唇色相近的鲜红色衣衫拖在地上,轻薄如雾,袖有金线,灿灿生辉,纤纤素手划过面颊,那眉目间生了珠辉,缱绻溺人。
皎若太阳升朝霞。
她慢动作飞奔着过去,
“陛~下~”
这一声略显做作。
夕梧毫不见外,把对面椅子搬了坐到酆都大帝身旁,四周空旷,两个人却挤在小小的树荫里。
“不知夕梧殿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。”这虽是一句场面话,可酆都大帝的声音有些惑人,罂粟一般。
夕梧有些飘飘然,忍不住出言调戏,“还不知道嘟嘟芳名呢”。
好吧,到底是没有把持住,但话已出口,她安慰自己,酆都大帝三千年一轮换,这位子他已坐了两千年,所以只要她能活一千年不死,也不必惧怕他,调戏便调戏了,抛弃便抛弃了。
“我...无名无姓”。酆都大帝仔细瞧着她。
冥界只有冷光,映在她面上,脸颊两侧红霞淡了些,却仍是暖的。
她与冥界的人不同,冥界没有如此明媚的好颜色。
夕梧厚着脸皮,“我给你取一个吧”。
“好啊,从来没有人敢说给我取个名字。”酆都大帝觉得这色胆包天的小凰十分有趣。
夕梧盯着他鲜红的薄唇,沉思片刻道,“枫晚”。说罢便羞涩低头,一缕青丝散落在耳边。
“何意”。
“梧桐落尽江枫晚”,夕梧将鬓边散落的青丝拂到耳后,举手间说不出的魅惑动人,“有没有和我的名字很相称”。
“好”,枫晚笑了,这死气沉沉的冥界顿时添了颜色。
夕梧脸皮比城墙厚,“我为你取了名字,你是不是该回报我点儿什么”。
枫晚从忘川舀了一杯,河水闻起来又香又甜,握在手中轻轻摇晃,笑问,“你想要什么”。
“魂归石”
“在那”,夕梧话音还未落,枫晚便指着三生树上红绸系的一块石头。
夕梧目光全落在枫晚如玉的指尖上,只模糊见了一块血红色的石头。
三生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物品,发梳,钗环,书信....
有风过,这些寄托相思之物撞在一处,牵挂,纠缠,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,哀怨,动容。
“你看,这树上系着的,是执念,是牵挂,是痴缠,纵然挂上几千年,也不会有人来取”,枫晚说这些话的时候,眼里没有同情,没有叹息,也没有不屑,满是看好戏的心态,“你想要的魂归石是扶桑大帝想要给他妻子霜华女君的,但霜华早就死了,你去拿下来吧”。
夕梧到了树下,轻易地便将石头解了下来。